艳诗(三)

整整一下午 我们套着 颠簸
整整一下午 死是一场场小睡
截停了时间 醒来又硬着
我们得重新结识 爱喷吐的小嘴
邀你看 又是新的 满的
整下午你挂着精液的腿

就没干过 一串乳白色的珠子
能射那么远 射 犹如床的方言
抓你 皮肤上蠕动十万只小爪子
我的粘滑有股腥味 有片蓝
蜡染窗帘外 天空也刺激得发紫
黑跳入彼此 瞧 这肉的镶嵌

还分得清性别吗 还怎么问
你是谁 为什么躺进我身体的浴缸
想玩就玩 想要 就调高水温
得多么随心所欲 我们合并的狂
才够狂 一种美倾倒不尽
一种疼 越疼越滑着雪 去想像

        四面八方的镜子里
被另一个器官插着的自我多么陌生
空就象远 无非学不会变形的一点秘密
我大醉 喝掉你一千重倒影
害羞什么 来 从后面欣赏人的精致
匍匐在下面 光洁的背裸着激情

海走下台阶如一头猛兽
我们非走不可 迎向星星无情的亮度
总是那片海 懂得小小右耳的温柔
又嘘着说 留住这场暴风雨
又四肢重叠四肢 流
淌 我们套着 连摔碎也不顾

黑暗把卧室变得无限大
万里外的黑暗 在你乳头上轻咬
一点红 一生押韵的时差
押着远行的情人 我的手会在夜里找
某下午 某万物虚脱中谁颤了一下
贴得更紧 更湿 又开始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