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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布恩在新西兰旅行
街是一篇篇译文 当你走过
那空地 一座被拆除的老房子会显灵
一个海盐味儿的声音邀你
喝一杯 厨房里酿了十年的酸啤酒
我的灯亮了十年 我的海面
那棵摘不完的柠檬树伸到窗前
把沙滩染黑了 镶在诗稿边上
你译错一个字 一台老式绞干机
就转着 阳光拉出一匹白布
有的人疯了 有的人死了
星期日 远近的钉子在木头里砸着
山谷的绿都为笛子准备好
鸟爪下一个即将开始的雨季
天空转暗 云变成一只只死羊羔
野茴香嗅着谁的傍晚
我的 野猫似的目送就象迎接
或你的 分解成五十盏路灯的五十岁
象首叙事诗 架起通往老房子的桥
医院的星系比记忆只深一点儿
鬼魂开车掠过 瞥见墓地时
继续挪动海浪间一个岛的位置
要到桥那边 你得旅行三次
在译文里 在诗句里 在风景里
三倍的距离押着你返回
大海的亲属们又冷又黑召唤的血缘
真的母语没有词 就象母亲
早知道你也会望着山顶一片白雪气喘嘘嘘
或我 伏在无遮无掩的体内
学海鸥叫 朝眼前漆黑开阔的一夜叫
真的孤单在岩石棱角上挂满哨音
风来了 亡灵应声飞起
母亲早知道你还会错
孩子们扎进针叶林 该庆幸还能错
一张导游图查不到飞翔的老房子
一部过去的词典 被你随身带到这儿
火山口等在吱吱响的木楼梯顶端
从未写成文字的 领你登上来
象母亲绘制的此刻
你脱掉借用的血肉
到无人处大醉一场
十年后我在伦敦 想着那杯酒
倒进大理石墓碑上一个匆匆的侧影